夜已深,待凡城最后一丝灯火也熄灭了的时候,薛晓又一次出手了。
这次,他的目标是齐家号称“出自名家之手”的单弦古木琴。
薛晓还从未在齐家动过手。齐家就在陈府旁边,操作难度系数略高,要不是这次买家出了重金,他才不接这个单子呢。
走在一条小巷里的薛晓再次检查了一下,该带的工具均已齐全。他勾起一丝笑容,然后一跃而起,再次踏上了屋顶——他熟悉凡城屋顶的一砖一瓦,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。
此时已经是凡城宵禁时期,路上一丁点儿灯光都没有,但薛晓经常在晚上活动,夜视能力要比常人强上许多,这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薛晓快步走到齐家院子的房顶上,按照预先探好的路线找到了那单弦琴的所在处。他轻手轻脚地摸下楼去,在窗户上抹了点油,轻轻一拽,窗户开了。
薛晓钻进窗户,直奔桌台上的单弦琴。借着月光,单弦琴琴身上镶嵌的水晶透着莹莹的,深浅不一的蓝色,构成了一只坐在梢头的孔雀,棕红色的琴身散发着淡淡的檀香,可以确定这是真品——只有五十年以上的檀木琴,才会有这样的光泽。
他迅速抄起那把琴,把它用布包起来,小心地背在身后,随即翻出窗户,三两下爬上树,跳上了房檐。扫视一圈无人,薛晓得意地笑笑,正欲拂袖离去,一道剑影却闪了出来。
“啧。”薛晓有些不耐烦地回头应付,等看清那人后却瞪大了眼睛,低呼一声:“是你!”
“没错,是我。”
那相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过于纤细娇小的身量,薛晓是再熟悉又头疼不过的了。他迅速闪过她刺来的几剑,奇怪道:“你不是在关禁闭吗?”
“那天跑到我房间里的人果然是你!半夜跑到我房间里,你不害臊?”苏言大喝,手上剑法又快了几分,犀利至极。
薛晓矮身避开她扫过的左拳,反唇相讥:“亏你还把自己当个女人,天天舞刀弄枪,还半夜跑出来抓我,哪里像个年方二八的女孩子?”
“要你管!”
薛晓知道这次不能被她拖延太久——陈府就在齐家大院旁边,追兵随时可能赶到,万一这次陈府三兄弟也一起出动,他可就麻烦了。
“你是真不怕你舅舅又发脾气啊。我又没惹你,非要追着我跑干嘛?”薛晓脑子飞速运转着,嘴也愈发贫了起来。
“我舅舅就是因为你脾气才不好的!”苏言想起这茬就来气,飞身而起拦住了薛晓的去路。
薛晓虽然是干着不法的勾当,但他也是有原则的。他办事一不偷贫,二不伤人,三不扰民众,所以面对这个苏言,他也绝不会出手打伤她。
薛晓紧盯着苏言,一边闪躲寻找着她的破绽。而苏言这边久久攻不下薛晓,心里愈发着急起来,手上功夫又快又急,却不料薛晓一个横扫向她脚下袭来。她连忙跳起避开,又想刺一剑出去,被薛晓虚晃一拳,连忙将剑横过来改为格挡。
薛晓自然不会真的打到苏言,出拳出脚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她。见到苏言一脚踹过来,他侧身一避,然后将她的脚腕牢牢抓在手里。
要不是苏言用布蒙着脸,薛晓一定会看见她不知是急得还是羞得满脸通红。苏言被他么一抓,就彻底失去了平衡,身子一歪摔下房顶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晓背着那把珍贵的古琴扬长而去。
她知道这次肯定是失败了,自己必须尽快回到兰室,不然被人发现了之后,陈升肯定又要臭骂她一顿。
说到底,还是自己功夫不够。
薛晓回到了临时居所。说是临时,是因为他没有固定的居所,因为官兵的搜查,薛晓必须经常更换居所,经常是随便找个人家借宿,或者是干脆找个客栈住下。
平时白日出门,他就使个易容术,所以凡城的胭脂小贩对于他的光临也见怪不怪。最近,他住在柳枫诚当铺的阁楼上。柳枫诚开了一家当铺和几家酒馆,却很少亲自照看。他的老本行还是刺客——不过只要给够了钱,要他去当雇佣兵都无所谓。
薛晓将琴搁在床边,打算明早再将琴拿去换报酬,反正他在这里,谁也找不到。
他本以为自己在打完一架后会很快睡着,可是他没有。此时,薛晓脑子里不断浮现着自己抓住苏言脚腕的那一下:他分明听见苏言跌下房顶的时候痛叫一声。难道,是自己下手太重伤到她了?
想到这里,薛晓先是一怔,然后叹了口气,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。如果真的伤到她了,那他恪守的底线岂不是被他自己打破了?薛晓翻了一个身,面朝糊着白色涂料的墙壁。不可能不可能,他明明没有用力气的。
“呃啊啊……”薛晓在心里发着牢骚,脑子里全是苏言的那一声轻喊。他在席子上又翻腾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禁不住高强度运动后的疲惫感,睡去了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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